性欲论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阿飞姑娘发表时间:2006-09-22 01:04
我看不起胖子。小学四年级,看了一本关于指导性生活的书。书里说两个胖子性交可以采取站立形式.
我就想,这不跟马似的吗?
从此看不起胖子.尤其是两个胖子。


最近,突然失去性欲,我对此事感到十分新奇,就告诉了一个女朋友,我在电话里不无兴奋地说,我失去性欲了。这个朋友很没人品,就说,我一直没发现你有…….
福柯说,性科学和性爱艺术是对立的。
这意味着,我从小立志做一个科学家,这给我在走向艺术家的道路上,铺设了无数障碍。
我很想写一个研究报告,从人类学、生理卫生、心理学角度来阐释自己是如何失去性欲的。卡夫卡写过一个变形记,一早起来发现,呀!变成了小强.我也是,一早起来发现自己不举了,也是有些茫然。我一直认为性欲是一个负担,是很多客途秋恨的源头。我大学期间成绩一直不好,连多媒体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老堵着你觉得她成绩能好吗?
后来性欲还影响了我的工作。《国语•周语上》里,召公讽谏周厉王的时候就主张用疏导之法,说:“老堵着,能好吗?”

我读过佛落一得,知道性欲是艺术的生产推动力,这就是说,我之所以喜欢摇滚乐,是因为力比多太多了,我写了那么多文章,也是因为力比多。所以力比多有时也有好处。但是力比多没有给我带来过富裕的生活。可见里比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在西藏,听了几张佛教音乐后,又拜了一些庙,和一两个英俊的喇嘛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力比多同学就受不了了,跟我说拜拜了。我后来发现,工作虽然压抑性欲但是工作是维持性欲的必要条件。我期待我恢复性欲的那一天!不过小强从来没有恢复过。我知道.我记得那个很大的苹果砸在它背上的感觉。我以后不会用苹果砸小强的。我发誓。
变小强后很孤独,于是我忽然想做一个有很多很多好朋友的那种人,很热情,很开心的那一种,天天跟人家好的那种。我见过一些有很多朋友的人,他们一般说话比较大声,他们介绍他们的朋友的时候,他们的朋友通常听起来都比较著名,比较有些来头,让我很是有些害怕。我以前很不喜欢这样的人,以为那是八面玲珑。现在我想起来,这样多讨厌呀,多孤僻呀,你看,窦唯他只和自己的乐手做朋友,可是他是窦唯呀,我又不是窦唯,我为什么只跟乐手好呢?
这样我想我的生活就可以改变了吧,可以不同了吧,比如有和很多的人交朋友,可以和好多人性交,错了,谈恋爱....(不过我已经失去性欲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值得庆幸,陡然间我的问题和麻烦都少了许多,原因是我有了更大的麻烦)

失去性欲后我很想和男人去看电影,这样在电影院里可以看很久很久的电影,然后走在马路上,走路可以走很久很久的路,说很久很久的话,这样之后,也许可以产生些永恒的感情呢!
失去性欲后我可以用较为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东西。面对这个失去的东西,我感到很新奇,我开始想研究它了。这个时候我感到自己很象《万象》里的那帮遗老和小资,可以对一个无用的东西津津乐道很久,尤其是谈论性欲,这么资的话题。我感到自己颇是风雅,又很解放呢。

我怕我成不了一个艺术家,因为我缺乏耐心。我知道很多写很烂的小说的人,他们很有耐心不过他们一辈子也写不好。至于我,我是没有任何写小说的天分的,这个我知道。我从小学开始就尝试写小说,写好人好事(不过没有刘心武这么旗帜鲜明),宣扬真善美(后来中宣部没有找我去上班真的是瞎了眼),可是一直写不好。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从事写作的人,必须高尚。所以我从小是从做人开始的,要求自己劫富济贫,拾金不昧,善良勇敢,打抱不平等等。后来我创作了很多文学作品,很高尚,可惜都不够好。

现在我做一个高尚的,但是没什么才能的人,感到十分委屈。

我小时候以为文学很高尚,长大了发现其实文学并不高尚。文学简直可以用婊子这个词来形容。我和我的师姐扬米巴痛心疾首地谈论这个新发现“文学的殿堂被玷污了。。。。。。”扬米巴很不屑地说,自古以来文学就是这样充满了龌龊的交易,你知道巴尔扎克和某个贵妇的隐秘关系吗?我说那是巴尔扎克呀,他至少还是写了很多可读的东西的,我还知道缪塞、卢梭等他们的勾当。洋米巴就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偏见,对有才能的人,就要赋予他们道德上的天生的优越感。我说是啊,对于有才能的人,我是永远不苛求他道德上的问题的。一个有才能的是可以不受道德的约束的....。。一个人有才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永远都会被原谅....当然我不是说我自己,我还没那么妄尊自大。天可怜见,我是尽量道德的。而我的师姐,她不大道德。她经常乱摸女诗人,女作家,伪装自己是同性恋有五年之久,而她本人也很有才华,可是就是没有人相信这个事情。

有一次杂志开会,讨论到性专栏,李玉霄老师居然石破天惊地,发聋振聩地说,(当然大家根本也没有记住),可以让阿飞写性专栏嘛!我当时,简直是....如雷贯耳,受宠若惊,老记者李玉宵老师竟然以为我会写这个东西,难道我看起来很象会写这个东西的样子吗?可见大家对我的才能真的有很多无限的期待的。我当时非常感动,一直把这样的特殊的期许,默默地放在心中。2年了,我没有写成功过一篇性专栏。在一篇讨论处女膜的文章里,我颇是踌躇地写道:处女膜不是膜,如果是的话,你想人类该怎么小便呢?

在拉萨。拉萨是天堂,有ETAM卖,也有避孕套。有人在装逼,有人在偷情。
在整个世界都陷入偷情的时候,我及时地失去了性欲,这也许是值得庆幸的。无欲则刚,我想我的事业黄金期很快到来。我期待这那一天地到来。希望社会承认我的价值。这样的愿望,恳切得有些滑稽呢。

(我最近突然发现小区里的小时工的丈夫,一个卖水果的猥琐的中年瘦子也在偷情的时候,我感到世界不完全是为特权者设计的,有钱的胖子在偷情,猥琐的瘦子也干同样的勾当,世界是同质的,众生在此刻平等。本雅明同学,你的爱情相比之下多么纯洁,爱上一个左派的倡妇,世界不曾因此变得温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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