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川散记(2002年冬)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多虞发表时间:2006-10-19 23:12



对我这个“精神病人”来说,每一次写字都是一次艰难地对存在的挑战,写字如同要出石头中榨出水来那样。我曾经计划来回忆苏各拉底的童年生活,为什么呢,因为历史中没有任何这样的记载,我想如果我能够想起点什么来,那一定是一种真正的“回忆”。
现在回忆我的云贵川之游,幸好是自己经历过的(写起来有一种极为轻松的感觉,其实这样的危险在于人沉浸于自己的经验之中,生活会因此而失去新鲜感),像是上帝特别的祝福。

在北方的冬季,在我几乎巅疯变狼的时候,我祈祷上帝,让我出去转转吧。上帝聆听了我,我踏上去贵州的道路。一路上看见了许多叫人感动的绿色,我最后一次对北京的朋友发短消息说:“everything is green”。在贵阳很贵(当然比北京便宜)地租到了一个市中心的大房子,高兴,喜欢这里湿润的气候。

贵阳是个有灵性的城市,弥漫着一种湿湿的山气。这里的姑娘们是美丽妩媚清秀的,在这里千万不要轻易判断女性的年龄,因为在这里,在女子身上没有那种“与时具进”的年轮,也没有教育职业所带来的背景脉络(同时说一下有些地方的女子就是个子高一些而已,在头脑上心与灵魂都有所欠缺,所以美貌有也仅仅是生物上的,而不是人性上的)。这里补充说一下我的人性观点,我理想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首先应该是“女人”,她要有“灵魂”,也要有“心”,而且还要有心的优美,与灵魂的健全,比如说你在北京你甚至有的时候满大街的找不到一个“女人”或者“男人”,就是说北京竟然是“无心区”“无人区”了。

我这里出去,找到了很多有心灵的人;也找到了很多有“灵魂”的人。
我参加了这里的唱诗班,这里的弟兄姊妹特别爱神。经常去看望那些穷苦的信徒,常常去参加种各逝去的人的追思礼拜,也看望各种病人。最感人的一次是我们去看望一位做完手术的经麻醉后昏迷不醒两天的病人,大家看着她的时候唱赞美诗给她,她的女儿说如果能妈妈能醒过来她也要信耶稣。我们开始唱,第二首的时候,病人的嘴角动了,那是一种超越的、神圣的笑容,很多人感动的流下了泪,然后她的女儿上去叫妈妈,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最后没有完全醒过来,大家为她祷告完就散去了。第二天又准备去唱的时候,没有想到病人在第一天夜里就醒了,遗憾没有唱成。

(我回到北京已经快2周,那边几个熟悉的弟兄姊妹还一直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2月的时候,贵阳的杜鹃花已经开了,沿着河热乎乎的开着。街上有各种绿色菜蔬,由穿着主要以篮色为主色调的妇女们担着买,我曾经在花溪公园流连过一天,看着两边的人类们打着麻将,吃着考豆腐洋芋,我脚下踏着潺潺的溪水,这种水清澈的想让人喝,或者直接就跳下去游泳。
北方真是苦寒之地啊,在那里生活了几千年的人,那种痛苦是那么无名地嵌入了生命。

我几乎不愿意回家了,有人就建议我住下来。娶一个当地的女子,定居下来吧,我多么愿意啊!我去过苗寨(被当地的领导接待,其实我有其他的心思!),苗寨常常建在山顶上,我曾经疑问他们水怎么办?他们说:苗寨的水好,山有多高,水就就有多高。
失意的我终于在一瓶茅台与数斤米酒加上一对13、4岁的苗族姐妹的情歌里喝醉了,大家拖着我过了河,河是我中午曾经脱了鞋下去过的。我感觉到我快死了,我心里一直指望他们把我扔在这里罢,我无怨无悔了,第一次有那么美丽的姑娘,唱着那么动听的情歌来劝我酒,我第一次,我喝的太爽快了,以至于忘记了我在那里。(然后被一个苗族MM提醒说她们信基督的是不让喝酒的,这个苗寨里边有一个1902建的福音堂)。


有一个周末,去凯里,是一个苗族自治州。先看了看当地的民俗博物馆,遇上一位贵州大学的讲解员,她有一个调皮的儿子,我还买了两本书,在这些偏远的博物馆是常常可以买到一些便宜又有用的书籍的,购买了一本很早的研究苗族的论文集,现在我想,汉民族在文化历史上向苗族道过歉没有?他们说自己是蚩尤的后代,至今在文化与节日上固守,通过各种活动来纪念此事,而汉人的文化却在全球化的浪潮下“直把杭州作汴州”了。

“凯里酸汤粉”非常可口,在贵州,有无数的小店里边都可以烹饪出非常可口独到的饭菜来,而在北京,这里的食物的价值取向似乎是“食不厌精”,做好了,食物的品质当然不错,但是并不可口,如果落实沦落到路边小店里,那食物就一无所取了,既不精致,又不可口;在办公楼里边,北京更加又一种变态的追求,求营养的满足,就如同的工业化圈养提供给大众快餐的勇猛之鸡。
这里最好吃的东西是“花溪米粉”、“西米”、“腊肉炒粉”“凯里酸汤粉”,贵阳下合群路上有几百家露天的小吃店,我常常在半夜的出去闲逛,一家家吃过去,这里的辣椒是香的,不是麻的。

在这里我封闭了半生的触觉味觉复苏了。
感性的生活是多么奇妙美好啊!

“凯里酸汤”是用西红柿长时间的在罐子里边用时间与当地的水与主人的耐心小心呵护而成的。第一次吃的时候主人说这个“凯里酸汤粉”在你酒后吃一碗,实在是最好,幸运的第二天我就在苗寨大醉,第三天就实现了醉后的“凯里酸汤粉”。

苗寨一般2层,下头是牛圈,上边住人。苗人中除了少女,其他人我看不懂他们的心事,
少女们体现了他们民族的热情,而年长的人那里似乎已经体会到了人生无常,或者上天给的幸福公式之复杂,善意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并非常常以善意回报之,他们眼睛依旧是热情的,但是内心却在别处继续热心着,或者是急于回到自己的形而上的历史中去,我试图进入他们的世界,发现我苯手苯脚,只能喝那少女之酒外,什么也做不了。。

我来的时候就想去云贵交界的石门槛去看看(我看一本书叫《在未知的中国》那里是苗族信仰基督教起源的地方),那里是云南昭通的地界,正好我有好朋友在那里,就借看望朋友与考察当地经济的理由去一趟,昭通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是古代从川入云南的战略要地。
朋友在当时文化界有很多朋友,来了这里之后当地的博物馆与图书馆热情接待了我,还派车载我去大山包看黑顶鹤。第一天先看了这里的天主教堂,基督教堂,伊斯兰教堂,朋友有一个学生在这里做天主教的神父,神父说很赞赏新教的弟兄对文本的功力,我也对天主教的对非文字礼仪传承表达了诚实的兴趣,设宴待我的时候才知道我们共同的兴趣还很多,比如对艾儒略和朋霍菲尔等。

中国有条著名铁路的内昆线,走起来一路山洞,一路的沿江,太美丽了。一路2/3的是山洞,下边是条江,火车就象是在云里穿行,最绝妙的是,这条铁路从昭通到宜宾,从海拔3000对米要降到200多米,我们知道火车线路要降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就在一个山里边设计了一些奇怪的线路,绕,反复在山洞里边地绕,进去的时候我们在山顶上,出来的时候就到了山下的河边了。这条路基本上是沿着古代秦朝凿通的五尺道开掘的,火车还路过一些县城,这些城市能够建在这里真是令人惊叹。河两边都高耸的山壁,城市的半个都在河里边用柱子撑起来,路过盐津县城的时候,铁路就从县城的肚子里边穿过去了。



我特别喜欢恋爱中的男子,却不喜欢恋爱中的女子。因为恋爱让一个男人变的深沉阴柔起来,而女子却被爱情夺去了起码的智慧。
我们叫做小燕子的姑娘是82年出身的,是本地一所大学学习声乐的。大家都说姑娘喜欢上了我,我也观察了一番,的确看见姑娘在看见我的时候,远远(从教堂的这边到那边那么远)地就开始笑,笑的很深,而且灿烂,好象看见整个自己的天堂。于是我也认真地对待她,就是她给我打几次电话,我也给打几次电话,她与我说多少话,我也与她说多少话。
有一个男生追求她(追求他的人很多),我事先不知道大家说她喜欢我,我就说这个男生多么好,我说我很喜欢他,其实我对男子一直就抱有好感的,特别是这种恋爱中的男子。
我有一个奇怪的属性,如果一个女子,我发现有人与我一样喜欢她,试图追求她,我一但知道了,就不会再喜欢人,而是致力于发现自己身上一定有某种庸俗的东西才会与人一样,然后就不再管他人的存在,转而来扬弃自己,所以我一直幻想自己找到的女子一定是自己独特地发现的,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明白过来的。
有一次一起读圣经,我故意提起圣经里边说的上了天堂人们既不嫁也不娶(或者我本人理解的angle IS no sex)的话来,这是我唯一次表示我对两人关系的态度的,不知道她明白了没有。
她家里父母很早地离异,于是她也很早地自己做生意,后来我知道,晚上她还要去夜总会卖雪茄,但是她没有让别人告诉我。
后来离开贵州的时候我送给其他人礼物,而给她什么也没有,因为我想,如果我应该送她什么,那么就该把自己送给人家。
我实在是自卑,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情场老手(在这种情况下经验成为了可耻的),面对一种纯洁的物事,只好放下,因为我还没有成为十字架前的“善者”,还不配享幸福,虽然我希望,但是知道自己不配。有年纪大的人问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说交给上帝。

昭通的黑顶鹤特别美丽,与鸭子、牛、牧人恬然地生活着,国家在这里安排了一个彝族的老妈妈给投食,虽然我们的三菱车跑了3个小时到了投食场的时候,已经投食完了,没有看见上千只鹤一起活动的模样。只见了老妈妈的女儿。黑顶鹤的妈妈十年如一日的投食,黑顶鹤春天在昭通过冬,然后4月份飞往青海湖。附近有鸡公山,山涧里边是金沙江的支流。最震撼的事情一处地方山色的变化,这边是黄色带暖的而且是缓的平庸的山坡,那边是墨绿色深色的立立险峰,海拔基本一样的,山的属性变的太大了。中间是一条江,远远地可以望见金沙江。

我多么希望人生也可以发生这么险峻的转变啊!

中间凭空地立着一个天柱,柱子上奇石怪立,有一线壁立的线与大陆连接,我们上去了,上去不如远地看着好玩,如果人上去,把唯一的路炸毁,我想除了直升机之外实在没有办法再下来,其实我很想这样呆上一夜,我气喘吁吁,3000多米的海拔已经让我难以忍受一些运动了。
那边可以看见可以用手摸到的雪山,另一边有很多仙人在那里呆着不动。

贵阳那段时间常常夜里下雨,而且是光在马路上下,我常常在湿漉漉的路上半夜转悠,体验这里的感性、温柔、善解人意、有灵性、美丽、健康。



在贵阳,见到了一些特别漂亮小女孩们。
除了用灵秀可爱来说找不到更加好的词语了。
还有,曾经遇到了几个小乞丐,我注意到了其中一个,不到10岁,清秀的小乞丐,美丽的小乞丐,脸上有一片一片横的竖的黑灰,但是掩盖不了此地的清秀灵性美丽在她的身上表达出来。我在出租车上,大发感慨,说这里连乞丐都这么灵秀,为什么她们不去上学?司机的解释无外乎是穷,说贵州穷(穷是一个很表象的理由不是理性的),我未与他多计较。

如果在一个地方,你发现了自己成为了一个善良纯洁的人,你会不会把这里当成了你的家?在贵阳就是这样,我发现自己可以成为了一个心地善良纯洁的人。自己在这个灵秀温存的境域里边,自己的善恶第一次铺陈在自己面前,知道抑善除恶对于自己来说是可能的。
虽然我生性糊涂而能伪,但是如果能明白一点,就会紧紧抓住,成为自己的生命。

本地的公司的大老板认为我在大陆人之中是他所见过的最善者,但是从北京派去,如果现在开始在公司代表他还不成熟。所以宁愿白白地给我薪水,给我一套2居让我住,每周他会与我喝一次咖啡,宗教人生无所不谈,说直到我有所改变才肯让我进这个“超级”公司工作。
所以我绝大部分的时间是在这里与教会的人一起活动,出去献各样的爱心,他们去那里,我就去那里,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他们唱什么歌曲我就唱什么,他们为什么高兴我也为什么高兴。

另外,我的心里却是努力治愈自己的忧郁症。虽然,外边的气候很好,象在温柔窝里边,空气湿润,阳光灵秀,能满足我所有知性、感性、理性、灵魂的东西都在我眼前铺陈开来任我观摩,取舍。而我的忧郁却总是如同液体一样从头上流下来,把人象一快木头一样粘住,在幸福面前,我常常象一个男人一样孤单着不能动弹。
虽然这段日子有点刻骨铭心的回忆:发现自己竟然“近乎邪恶”,已经把将近30年的自我认同全部打碎,发现自己一无所是,今后的生活中除了动用自己的心灵没有其他的办法。我从前的生活竟然没有运用过自己的心灵,比起今天的日子来,从前的生活是那么的浑浑噩噩!
我相信生命永生,永远不死,所以一直是得逍遥处且逍遥,觉得万事都可以随着性子慢慢来,这次却发觉你如果爱他们,就该努力进入他们的时间里边去!要学习他们在死亡的压力下变的灵敏、积极、聪明、奋斗、善恶分明,一切为了此世的人性成就,虽然他们认为的人生不过百年是一种迷幻,在我看来死亡不过是睡眠,他们不相信明天的太阳会更好。

在成都下了车,边上是去西藏的客车。
住进了宽巷(念Hang)子“小观院”,住118号。如果你去住一个院子,这个院子能给你营造一种满足你自己巨大心灵的惬意,你会不会愉悦的晕厥过去?我几乎如此了。
我喜读书,近乎贪婪。但是从前总是在各种焦虑之中阅读,读书能满足你理性的愉悦,却从来没有全身心地满足过我。在这里我第一次读书的理由不是处于焦虑,而是出于另外的景况,是没有开卷,那种愉悦就先把我的身心充满了吗?
窗前几簇青竹,院里有几掇小山,依着嘉树卉木,聚散而合乎理度。
古人云:假山依壁,小径幽石,庭阔门圆,书屋三间。
以山石为池,俯于窗下,似得濠濮之想。
这里也差不多如此。

我舍不得了,于是上午会出去看看当地得景观,下午就回来展卷读书,晚上出去喝茶。夜晚就在不舍中睡去。绍兴徐渭故居有青藤书屋,袁宏道讥讽他“凿池临水”,实为“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比较一下自己的心境,可一笑袁的小人之肚腹。
我把这个当成与自己境遇无关的人生仙境,极乐了。

突然想起在云南昭通得人们喜欢抽巨大的竹筒水烟袋,一条老街深巷,里边得人象在生活在永恒得历史中,他们这些老人们好似千万年都在那里,人变了,但是表情没有变,那种似乎是沉思得神情没有变,转个弯就到了新得宽敞得现代一点得大街上来,这种空间时间的变化迅速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回到北京,在熟悉的马路上却看着人们靠着惯性依着各样心思来往匆匆,自己却东南西北无法迈步,手足无措地象一个有心的人一样活着了。

签名档:我想找一个神经质的女子做伴侣,日夜相对,来满足自己对人类的巨大兴趣。




回忆如同做梦一般。有些经历过的幸福已经无法想象了。
西西弗书店是我在很早的时候在《芙蓉》上知道的,在贵阳这里成为了保持自己连续性的场地。这是回忆中的回忆,在这种人文性特别强的书店里边,自己才能记起自己曾经对什么东西感过兴趣,自己从前有过什么理想。
不过现在的感受比较奇特,过去的想法都恍然如一梦。诗篇上说“认识耶和华是智慧的开始”,世界上的人用各种方法得到的知识如果没有一个统领,不晓得世界的来龙去脉,人就会被这些自己制造的知识压迫疯掉。

这个书店在贵州分布比较多,几乎每一个地极市里边都有分店,昆明也有。贵阳我知道的有三个,一个在贵州大学,在花溪附近,我没有去;离我住的地方近的是市委附近的分店,我常常去的是省政府附近的总店,总店里边有咖啡店,可以抱很多书去喝咖啡,椅子、凳子感觉上很旧,灰色,干枯。中间有白色屏幕,读者可以自己带影片去。一次有人再看盗版的《英雄》,当时我突然想,这部电影其实改叫《一个女人与四个男人的故事》,因为女人的想法很简单:为父亲复仇,而后去“回家”;而男人却被抽象的 “天下”所驱动,在事件面前显的畏畏缩缩,其实该电影表现了女性与男性的价值观的不同。

我住的房子是市委宿舍的,房东的老太太告诉我可以去市委的食堂去吃饭。我特别喜欢去吃,但是常常在午饭的时候起不来,因为参加完教会活动,半夜出去,上网读读新闻,然后开始体验贵阳的夜晚,看人们幸福的模样,然后去一个24小时便利店,去便利店先会去街上找一家店吃“炒粉”,或者点几串“鸡皮”烤肉,粉是米做的,之间放点腊肉,香喷喷的。
去便利店里边做什么呢,其中有一种花生特别好吃,黑皮的,还要喝点牛奶,觉得在这样的气候心情下喝牛奶是最合适的。

接着会在一家露天的卖音像的摊上看用昆明话配音的《猫和老鼠》。所以回去就半夜1点多,然后在窗前守望一番,看看美丽的夜晚,读读《圣经》,然后坚定地上床,赶快睡去,因为要我要多多地享受此处的睡眠,好似要借助梦与此地交流。

市委里边有一道汤特别好!简直棒极了!
就把各样本地的菜蔬西红柿,绿菜,豆角等在一个大锅里边用青水直接煮出来,然后端上来装一个大桶,菜也好吃,菜汤也极为好喝,只有在贵阳、云南一些地方才可以吃到这种人间绝品的东西。
有的时候,中午起不来就后悔,但是更值得享受的事情去做,或者发呆到晚上,现在想不起更多,也许是更加喜欢夜晚吧。
贵阳的夜生活是美妙的。对了,还有一道小吃叫“炒韭菜”,就是非常简单地放点盐在烤肉的铁板上胡弄一下,原先我不相信这个有多好吃,吃起来却大出意外。
西米、刨冰也相当不错,也可以称着是除了美女、气候之外征服外地人的手段之一。

在北京,却是除非必然,不愿意出门。在贵阳,每天出门虽然没有什么目的,却欣喜去出去。我住的地方有一个叫“时光会所”的咖啡店,在2层,下边是卓越书店,夜晚从外边看进去,闪闪发光,因为里边都是玻璃,地板是玻璃的,桌子椅子都是玻璃的,于是一天晚上实在忍不住,跑进去,吃了一碗米粉,喝一杯咖啡。

即将离开贵阳的那些日子,街上很多妇女们担者柠檬在卖。我喜欢喝柠檬水,但是不知道怎么吃柠檬,所以看见黄灿灿的柠檬,除了口水直流之外,没有做什么。


贵阳本地的婚姻状况似乎不太好。
我接触的很多当地人都父母离异,或者本人离婚单独带子,至今我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与我交好的两位朋友,一男38岁左右,一女35岁。各自婚姻都离异。男的乃是一大学教师,女的乃为一健美教练。男有一14岁女儿,女有一13岁儿子。
我与前文中的小燕子,我们几个人常常在一起吃饭,参加教会的各种活动。
还有健美教练的快60岁的妈妈,常常也同我们在一起。

该大学老师常常保持着忧郁,有知识分子迂腐的习惯,我常常说他看起来如同27-8的样子,他不相信,我笑话他这么大的人了都常常“为赋新词强说愁”,他听了很高兴,忙不急待地说喜欢这样说他。如果你夸他的女儿好,他就会说我太聪明了,说对他这样一无是处(他常常抱怨不如他的人都做了他的上司,检查他的教案;)的人来说,夸奖他的女子是可以让他高兴的,常常说羡慕我如何如何,说他也要辞去工作来学我打工。

他们的孩子们都喜欢与我在一起,我喜欢与他们一起闹,一起去划船,一起去吃东西,那个男孩特别舍不得我,说李叔叔不要走,他刚到了沉迷电脑游戏的年龄,他的妈妈不知道怎么样对付他。
他的外婆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我常常听她的祷告,听她的祷告心里就火热火热的。星期六有安息日礼拜,我留下来与她一起参加一个婚礼的仪式,然后我们常常一起打扫卫生,与这些几乎平均年龄为70以的人打扫一个大大的教堂,每打扫完我都很累,体力与耐心都比不上她们。

有一次被教会的牧师带领,去一个郊区山里看一家基督徒,他家刚刚盖了新房子。先坐车一个小时,去一个煤矿镇子,我、大学老师、孩子的外婆、小燕子以及一大帮教会的(基本都是老妇人),然后再走一个多小时山路,爬山,然后再翻下一点就在半山腰上有一家人。

半路上在一家基督徒家庭里边歇脚,这里盛产煤,但是贵州采煤又极为不安全,所以路上所见瘫痪截肢的人很多,这家里边有一个30多岁的女子,下肢已经瘫了,也不认识字,拄着拐杖,依门而立,大家开始唱赞美诗或者赞美诗的间隙,我望见她脸上溢出来的福乐,觉得实在是上帝才能做到,这也印证上帝做事情的办法,把福音先在贫困人中传开,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都可以来我这里得安息”,比起来,城市里得教会年轻人多以公司白领为主,几乎“小资”化了,虽然有全国最优秀的牧师,但是也少见这种热心。

来了山腰上得这家人,我们在堂前坐下,这个时候,我见到最素明的阳光,这种阳光的安谧是值得当下就体会明白出来的。

清晨的昭通,紫外线好似最强,朋友把我送火车站,迎着太阳,烤的人睁不开脸。
昭通这个名字还是当时的总督鄂尔泰以为 “乌蒙者不昭不通之甚也,”所以叫昭通,参观这里的博物馆的时候,这里的人似乎很在意汉文化在本地传播,说那里挖掘出来的汉碑、魏墓,把这种“文化”的交流推进到某某时候。
当地的文化工作者象是玩笑似的抱怨说很多文物被附近的区县抢去了,比如蜀帝杜宇的故乡什么的。




一个人在多大的程度上是一个自闭的人呢?
这段日子我象一棵幸福的尘土,在幸福里边荡漾。
面对新的幸福经验,如果一个刚刚从柏拉图洞穴里边跑出来的人,是否可以习惯太阳下的生活,还是要常常地躲回到黑暗里边自己的黑屋里边去呢?

在苗寨里边我吃到了一种叫“鸡稀饭”,作法看起来很简单,就是把家养的鸡剁成块后煮进小米稀饭里边,这个算是新奇的东西,稀饭上面黄灿灿地浮着一层油,好吃吗?忘记味道了,好象是这里特别招待贵客的。吃饭的时候主人会给你夹肥肉吃,给客人是吃肥肉的,这是风俗,也许,腊肉里边最好吃的是肥肉。
进寨子,有拦门酒,用牛角,是姑娘们给倒酒,同时还有寨子里边的后生们音乐配着,根据客人的的尊贵有3道、6道,12道等不等,喝的时候,如果你不准备喝掉一牛角,就千万不要把牛角接过来,这个是表示你要全部喝掉,一般你只要把嘴递上去茗一口就可以了。
进了村子,老人们都穿着蓝大褂等着热情地望着你,一会儿姑娘们就带上了十几公斤的白花花的银饰出来跳舞了,最小的只有5岁。
这个5岁的小姑娘,煞是可爱,圆墩墩的脸蛋,跑到我们面前跳舞,忸着走舞步,然后我们就给她一点花生放到怀里,然后她跑到另外一边给她的妈妈,然后我们又叫她过来跳舞,然后又给她花生,我建议她分给周围小朋友一些,但是她还是跑回去给她的妈妈。

吃饭的时候,我们又碰见她与她的妈妈,因为卸了装,小光头,几乎不认识了。

大广场上是招待客人们,给客人们表演舞蹈的地方。在大广场上的有200多人表演,一边有位苗族的姑娘在唱歌,歌声高耸入云,不优美,但是有个性,能入人心。
晚上我在的那家的姑娘就是舞队里边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唱我听不懂的情歌(这种歌声,现在回忆起来我也能明白一些意思,但是却说不出来,因为我知道不是针对我的,而是歌曲,对任何人但是又不对任何人,我似乎明白一切,担却在这个歌声里边深深地醉了,醉到了这种浅浅的美丽情绪里边了),然后来敬酒,本来也可以叫她们喝,但是你必须也唱出点什么才行,我什么都不会唱,只好喝那清甜的米酒,姊妹两个,一次两碗,不知道喝了多少。

酒醒了点的时候,我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看星星,两姊妹拿着水看着我,一条狗在我前面站着,有一耷没一搭地聊着,上边的人再继续喝酒。
夜色多么好啊,纯粹的黑夜,静谧的听见了人的声音。
看见了姑娘脸上的忧郁,两个姊妹不知道说着什么,用我听不懂的语言。



在人的经历里边,有一些是可以说的,有一些是不可以说。有些是想说的,有一些是不想说的,有一些是想说却不可以说的,有一些是不想说却非要说的。

有一次我在西西弗书店我抱了一大堆哲学书在翻着,有一位俏丽而文雅姑娘抱了一大堆本省的风景画册等着我,一边翻,一边指点告诉我去那里什么时候去,那里她去过,那里没有去过。
她上本地大学中文系的硕士,在省报做新闻编辑。看起来象侗族,但是其实是假冒的。

她介绍我认识本地的诗人,把她藏的那些作者的诗稿拿出来一一品解,都是她赞赏,而领导不喜欢的。

姑娘常常喜欢在西西弗书店咖啡屋里边要一壶“蓝山”,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要点外买“肉沫豌豆”等菜来吃。有一次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在读一本书,中间引用《菲多》里边一段话的时候,我实在翻不清楚,而她给我解释一翻我就明白了。这段话是这样的:

“当灵魂(沉思事物时),它是通过肉体的感官进行的,即在肉体的帮助下进行的。但是当完全灵魂独立地进行探讨的时,它就离开肉体飞向那些纯粹的和永恒的及不死的和不变的东西,仿佛与它血缘相同似的,仍属于那种存在”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在说什么。

于是她就结合上下文说柏拉图认为死亡乃是“灵魂离开肉体”,如果肉体是人类必死的那一部分,那么人就可以通过肉体感官感知到死亡,但是人不能通过肉体的感官认识到人的超越死亡的那一部分,灵魂,也就是说必死的不能认识到不死的,灵魂只能在直接的自我意识中认识自己。

当时我被这些道理绕的要糊涂了,不过有她女子特有细致条理下我菜搞清楚这个意思。

接着,又有一段《菲多》:

“事实倒是这样:我们设想灵魂完全消失了,不携带任何肉体的东西,仿佛在一生中同肉体没有任何关系(至少是有意地),避开它,不与它来往,而且以次作为它永恒的目的与实践——实际上,这仅仅以正确方式实行哲学,而且在事实上是练习死亡;也许你不愿意把这个当作练习死亡?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灵魂地远远地走向那个与它一样无形的地方,走向那神圣的地方”

这个我就都看懂了。

原来大自然让我们之所以有思想,有思想的自由也是让我们来练习死亡,我们就这样对思想的意义以及这种谈话的目的达成了一致,生活本来就是向死而生,而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练习死亡。然后我们就开玩笑约好,以后要常常见面,来讨论一些抽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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