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贪欢
海军将领的授勋仪式，双人队列，结伴而行。经过炮台时，身边的人换了，我不认识她是谁，她美艳不可方物，很象一个死去多年的电影明星。她笑魇如花，俯首对我讲话，周围窃窃声起，我一时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我可以意会，我也是此道中人，我们如电光火石一拍即合。我们离开了地面，不清楚是怎么离开的，我完全失去了方位感，只记得离开时其实我们是在一个大厅里，大厅的正墙上挂着画框，画着一个穿戴壮实留着八字胡带着穗子帽做出不怒自威神情的盖世天神。我们翻入一个花园，花园倚丽却无人值守，几栋豪宅若隐若现，起初灯火通明，尔后残垣断壁。我们都十分急切，在几米开外就跳上了湖中游船，她嬉笑不止，呻吟连天，我们在黑影憧憧和水虫的喧哗声中度过了一夕之欢。在清晨被雨水淋醒。船中积水似已经年，飘荡着青苔和红鱼。我们泡在水中，睁着眼睛，谁都懒得动弹。雨小了，响起雷声，雷声中象是夹着大提琴的某种低沉音色，然后雨又开始大了起来，湖面雨泡宛然，雨水的刷刷声和雨泡的破裂声让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再然后雨小了，过后又是雷声和渐渐大起来的打在脸上微有麻木痛感的雨点。就如同有人在反复播放着这一切。
我们先是站在人稠的地方和一群关心我们的人说话，“我们过去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结成革命伴侣”云云。我们似乎是有重新开始的意思。梦中情形栩栩如生，就连感觉也和现实里中一些经历略相仿佛。我牵着她的手走起来虎虎生风，我们都有一种在劫后余生终于有机会再次相见的悲壮的庆幸和激动，我们互相袒露心迹，自我批评并且倾诉心底最秘密的感情。我们都有点儿不正常地大笑，因为不管怎样我们之间仍然有时间形成的一层隔膜。我们携手路过一个书店，我正兴高采烈地在说着什么忽然发现把她丢了，回头一看她正在一个地摊上买东西。她做出很天真的表情和手势让我别急，后来确定了她买的是几把燃香。原来在路面的另外一边是个寺庙，她要我和她一起到里面去进香。这个寺庙却是有些古怪，我们没有进香，而是被和尚叫去写书法，我隐隐想起我小时候练过段毛笔字，倒也不怵。我们是分开写。就那个寺庙的格局来说，我是在正堂里，她则是在正堂边上的一个小楼台似的地方。我们隔得不远但我看她却有如深景，并且我能看见她似乎是通过某种奇异的佛光的透视。我面前摆了一叠纸，全是写满字儿的，那些字陌生又熟悉，让我怀疑是我曾经的手笔，我执笔再写，纸上的笔痕新旧交错。我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心都快要跳出来的快要猝死的感觉。我走到那个小楼台的亭廊旁边，为他们开灯，说他们是因为有僧人伺立在她后面。她伏桌挥毫，态度很严肃很认真，似乎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境界与时空，她没有抬头看我。我走回来继续写。她已经写完了，僧人引着她从小楼台一直走过我面前的矮楼廊到另外一边去。我预感到她是要剃发，不是要遁入空门，而是另外的用意。我提笔的手感到颤抖，有一种要哭出来的冲动。我还预感到僧人要在她头上用毛笔写字，这是胡闹，但是我却没有冲出去制止他们的力量。我只记得在梦中后半部分我似乎有哮喘病，喉咙始终发出一种呼吸吃力的霍霍声。
梦是记不住的，真实复述更是不可能。这两个梦是因为刚一醒就有把它牢牢记住的心理所以还残存了些许印象。但一旦付诸笔下已经是改写和接近编造，写完就已经觉得有诸多不实之处。可以确信的是，梦中情形和感受比在现实中似乎还要真实得多，也更能置人于死地。
我们先是站在人稠的地方和一群关心我们的人说话，“我们过去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结成革命伴侣”云云。我们似乎是有重新开始的意思。梦中情形栩栩如生，就连感觉也和现实里中一些经历略相仿佛。我牵着她的手走起来虎虎生风，我们都有一种在劫后余生终于有机会再次相见的悲壮的庆幸和激动，我们互相袒露心迹，自我批评并且倾诉心底最秘密的感情。我们都有点儿不正常地大笑，因为不管怎样我们之间仍然有时间形成的一层隔膜。我们携手路过一个书店，我正兴高采烈地在说着什么忽然发现把她丢了，回头一看她正在一个地摊上买东西。她做出很天真的表情和手势让我别急，后来确定了她买的是几把燃香。原来在路面的另外一边是个寺庙，她要我和她一起到里面去进香。这个寺庙却是有些古怪，我们没有进香，而是被和尚叫去写书法，我隐隐想起我小时候练过段毛笔字，倒也不怵。我们是分开写。就那个寺庙的格局来说，我是在正堂里，她则是在正堂边上的一个小楼台似的地方。我们隔得不远但我看她却有如深景，并且我能看见她似乎是通过某种奇异的佛光的透视。我面前摆了一叠纸，全是写满字儿的，那些字陌生又熟悉，让我怀疑是我曾经的手笔，我执笔再写，纸上的笔痕新旧交错。我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心都快要跳出来的快要猝死的感觉。我走到那个小楼台的亭廊旁边，为他们开灯，说他们是因为有僧人伺立在她后面。她伏桌挥毫，态度很严肃很认真，似乎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境界与时空，她没有抬头看我。我走回来继续写。她已经写完了，僧人引着她从小楼台一直走过我面前的矮楼廊到另外一边去。我预感到她是要剃发，不是要遁入空门，而是另外的用意。我提笔的手感到颤抖，有一种要哭出来的冲动。我还预感到僧人要在她头上用毛笔写字，这是胡闹，但是我却没有冲出去制止他们的力量。我只记得在梦中后半部分我似乎有哮喘病，喉咙始终发出一种呼吸吃力的霍霍声。
梦是记不住的，真实复述更是不可能。这两个梦是因为刚一醒就有把它牢牢记住的心理所以还残存了些许印象。但一旦付诸笔下已经是改写和接近编造，写完就已经觉得有诸多不实之处。可以确信的是，梦中情形和感受比在现实中似乎还要真实得多，也更能置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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