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经不是牡丹的花期了,睁着眼睛看到去日苦多的下场,倚马说这样的季节,容易忘记自己的年龄,随即她右耳的耳环落地,发出声响,我弯腰去捡耳环的时候,看见倚马穿着的鞋子是红色。
倚马在来之前,是在一条小街上走路,那里的小商贩很少,没有留得住人的店面,有树, 一条从北向南的路,在那条路上拐弯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倚马从这条路来找我。我想说的还有我在等倚马的地方也有树,只是它种在了这里,已经多年,一辆车在从身边经过,倚马不在车上,当然我也不在,还有一群人走在街上,我知道倚马已经在在来的路上,如果再往东多走一些路的话,倚马只有回头才能看见我。
那天倚马还经过朝阳门,天气很舒服,倚马带来了一件消息可靠的事,暮四摔断了腿在家养伤。
我和倚马已经认识四年。四年不知可否用来比喻一个叫贵州的地方、或者坐享其成,吃喝嫖赌。倚马的父母和外婆在重庆, 倚马是从重庆而来的,重庆在我和倚马坐在一条街上,从一道不够咸的菜又开始。
在重庆,倚马家有把刻了花的椅子,已经过去40年了,那把椅子上的花还没有开放,在一天中午外婆坐在这把椅子上面掰去枯黄的菜叶,母亲走出家门去一个地方,父亲也走出家门去一个地方,只是在天黑前母亲就返家,父亲却要一年后才能回来。
只是在一瓶盐被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重庆成为了结束。我打算买一些桃子回家,倚马叫我记得吃感冒的药。享受买桃子的心情不是今天的目的,我还想路过药店就大步回家。
暮四摔伤是因为退后一步。安定门是暮四退后一步的地方,她那条磨破的袜子还没有洗,还有不用穿鞋的脚,都被我看见。我是和倚马一起去探望了暮四,这一天,倚马没有穿红色的鞋,她从朝阳门外买来鲜美的花,可以肯定这些花不是牡丹,而是玫瑰。即使在八月,玫瑰也不容易被人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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