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的器官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先张发表时间:2007-05-14 11:05
  无休无止的折磨。胃部灼热而滞重。脑袋嗡嗡的像有千万只蜜蜂在里面玩追尾的游戏。疲劳像无形又奸诈的魔咒,渗透了全身,渗透了我的每个细胞。周末的凌晨,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电脑关闭着,茫然地看着太阳这个勇敢的火球怎样把世界点亮。——时间在所有的物质之中,都留下了印迹,在每个时间段里,它狡猾地与我们周旋。此时,身体的不适,重感冒所具备的种种痛苦包围着我,有时我们以为可以对它置之不理,它们却以坚决的决心向我们表明它们有权利被承认。它们要求自主,要求被重视,它们对我们说:“我是存在的,你是依靠我的,是我们在为你服务!”
  这样,类似这样的情形,第二日,你必对你的朋友,你的至爱,或者你们彼此获得幸福感的人说昨天晚上你充满了失望。以理类推,这样的话我自己也说过。当别人倾诉时,我说,那个晚上你期待的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但是他失望。
  会不会有一种“没有期待的失望”,那个期待,并不能让人准确地知道是等待的什么。事实上很多夜晚,你和很多心怀幻想的人一样,似乎总在等待:一顿美餐、一场愉快的交谈、一个赴会、一个安静而甜美的梦,等等。即便你拥有一个静谧、风清月高的夜晚,身体也倍感舒适,但是同样令人失望。也许是缺少一个令人心跳的女人,或者是没人能理解到你的无助而让你愤怒。
  另外,我有很多朋友总是责怪自己太自信,责怪自己为自己安排了什么都不缺的存在。“我的生活,从哪方面来讲都是成功的。”这是我听到我所谓成功的朋友们最多的话。
  即便是我本人,也一直受着折磨。前段假期,我第二次去了法源寺。在某个刹那似乎有了顿悟,《金刚经》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其中道理很多人懂得。但于事无补。
  为了不失望,是不是应该什么都不要期待?在人的经历中,如果没有幻想就不会有幻灭?人是不是在某个问题的初源就醒悟呢?
  我记起我的另一个朋友,他永远清醒地铭记:一切都会死去,任何事情的来来去去他都能做到听之任之,不愤怒也不抱怨!但就是这个生来就大彻大悟的人,却可以为了什么都不是的东西而喜出望外:一池水面上倒映出的天空,一条向他撒欢的狗,隔壁房间里莫名传来的音乐,特别是,特别是,在街上看到的一个女人两条修长的腿或一对隆起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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