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火红的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天空中的几丝云朵里放
出紫色的晚霞。胡夫三塔座在万丈金光里,散发着非言语所
能描述的气魄。
这时分秒必争的时刻,不能再往前走了。我急急地让伙计停
下来,选好地点,另一个伙计也气喘吁吁地到了。身轻如燕
的伙计手忙脚乱地帮我拉出三脚架腿,又非常机灵地把骆驼
拉过来让它趴下给我作前景(他学得非常快),我跪在地上,
趁着远处人影晃动,一梭子把一卷RVP打完。太阳落下去
了。
根据经验,我知道太阳落山后通常会有紫色玄光出现,于是
指着一个最高的沙丘问阿里能不能上去,阿里说没问题。伙
计拉起老大不乐意的骆驼,我们又开始飞奔。
突然,在两个沙丘之间,我又看到了太阳。原来刚才那个地
方比较高,太阳并没有完全下去,还有大半个挂在地平线
上。
我搂着伙计的腰,在飞奔的骆驼上望着那血红的太阳,眼睛
有点湿润。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落日。它不如东北平原上
落日那样鲜红巨大,不似美国西部落日那般通透清澈,不象
澳洲红色中原落日那样色泽多变。它深红透黄,带着沉沉暮
霭,带着看不清的神秘,带着幽幽古风。这正是我不远万里
来寻找的埃及的太阳!
等我们登上那沙丘,骆驼已经累得口吐白沫,象人一般大声
喘着气。我望着那太阳,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把它拍下来
了。静静地,它在我们的注视之中沉入了沙漠。
Contax RX, 45mm/2.8, RVP
12/3/2000, Ca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