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回到东岸,开始满大街小巷找餐馆填饱肚子。自从离
开了Abdel ,我就没吃到一顿可口的埃及饭菜,昨晚找了一家号
称四星级的饭店,里面只有意粉供应,一结账,好家伙,顶两天
房费,明摆了是把外国人当羊牯宰的黑店,所以我发誓要找到一
家给埃及人开的地道的小餐馆。
在一个狭窄肮脏的胡同里,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烤肉店,小老板用
红红的炭火把羊肉烤的青烟直冒,香气扑鼻,门口一群埃及人坐
在小板凳上围着个小电视在看足球。
我的田式三扳斧再次出手,他们立刻给我搬来了个凳子,我要了
一盘烤肉,放在膝盖上,边吃边看球边跟他们瞎侃:
“嘿!我特喜欢足球,我的名字Felix翻译成埃及话就是足球的
意思。” 其实,我对足球的全部知识仅限于能看懂谁进了球。
。。。。。。
“你们职业俱乐部里有个乍得的黑人球星吧?嘻嘻,我俩的名字
一样。”
。。。。。。
一个荷兰巨人骑车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们各要了瓶啤酒,聊起
了西藏。
与火车上的那个法国剧作家一样,这荷兰人对于西藏和中国的历
史完全无知,西方媒体在这个问题上总是把不招人喜欢的执政党
和应该尊重的历史混为一谈。很快,我们的聊天变成了温和的争
论。
荷兰巨人将了我一军:” 如果这是美国队和中国队踢球,你为
哪边呐喊?“他指了指电视机。
” 哪边踢出好球我为哪边叫好,只要是公平竞争。“我答起来
不加思索。
” 哈哈,你是个很好的外交家。“,他揄挪我。
” 这不是外交词令,运动的精髓在于’Fair Play“ ,作个运动
员不容易,应该在公平的条件下让实力去讲话。不就是把一个
皮球踢进一个门里的游戏嘛,把它和爱国主义联系起来是十分愚
蠢的。”
舌枪唇剑,我们虽然谁也说服不了谁,但酒喝得还是挺愉快的。
结账时,我很高兴地看到账单上写着25镑,等于我一天的房费,
我给老板留了2镑小费。再回头看那荷兰人,他掏出20镑,
说:” 这顿饭就值这么多钱“。
敢情在埃及吃完了饭也能讲价?我又开始觉得自己象头猪。
Contax RX, 45/2.8, TMX
11/17/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