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网俱乐部

萨嘎 -> 帕羊

“我和拖拉机去搞油，亦诺和祥子检查车”
马达看了我，想了想：石头，你和拖夫人去搞点给养。新鲜蔬菜，如黄瓜
什么的，每样来个3公斤。于是我们走出了招待所的大门。门口就有买东西
的小贩。我上去说了我的采购计划。那小贩看了我，好象没听懂。于是我慢
慢的用标准汉语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用看了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我说：

新鲜蔬菜？！！！ 这里连罐头蔬菜都没有的，你搞搞清楚！！

昨天晚上给家里打电话。得知工作单位有急事要找我。通过路边的公用电话
和南国的CONFERENCE CONNECTION，我和美国的实验室接通了电话。当他们
知道我依然在西藏时，居然就对中国发达的电信服务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挂了电话，在小铺里顺便买了些半成品。这里假货也不少，各种花花绿绿的
包装看起来都和在内地看到的名牌货挺象，但大部份都是如“全庸，金庸作”
之类的伎俩。

早饭时刘军告诉我们这里的公安局周末也办公，可以办前进需要的边防证，
并且很详细的划了个地图给我们。拖老夫妻正好没有这边防证，于是我被抓
差陪了拖夫人去找那公安局。

萨嘎乡中心大抵是一个T字的结构。我们住的招待所在一竖的最尾部。而T
的一横一竖的交接处是很时髦的一个体育馆，似乎能把全乡人都装下的规模。
T的一横是一条刚浇铸完的水泥路。和两边都是小商贩的一竖破烂的土路成
了鲜明的对比。横的最右端是党政机构。很豪华的一个拱门上挂了N个招牌。
但公安局不在里面。按照刘军的地图，我们找到了公安局。办事的说今天周
末，要局长点头才能给办。我们几乎傻眼了。 周末，我们上哪里去找这公安
局长？办事的一怒嘴：马路对面那个就是。

马路对面，是一家小百货店。时间还早，店门半开半掩。门口蹲了一个憨厚
的庄稼人模样的汉子。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街上每一个来往的行人。我以为
办事员在开玩笑，但他的模样不容置疑。于是我就过了马路去到那汉子身边。
果然他是局长。听我说明了来意，局长一咧嘴：闲了也是闲了，这反正也没
别的活。

于是我们和局长回到临建中又办公室兼宿舍的公安局。办事员却又去向不明
了。局长说别急这地方就那么大，只要他不老在一个地方蹲了，一会就能见。
果然一会功夫那年轻办事员剔了牙从街的另一头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扫了眼居民证，办事员淘出个公务信纸稀里哗啦的飞笔写了几行字，算是鉴
定了我们的身份。又一努嘴，去边防军那里办边防证。没完全明白这个手续
的过程有什么意义，但既然他刚才让我们找局长的那一嘴努得非常准确无误，
我们就老老实实按照他这次的示意走去。

于是从小镇的那一横的最右端走到了最左端。边防军的哨兵很威武的给我们
敬了个军礼。很职业的踏了军人的步伐把我们带到一个小房间。年轻的当值
军人给我们开边防证时，我打量着小屋。床铺铺得平平整整，墙上挂了每天
的日程表。几点出操几点学习几点练习武术都写得清清楚楚。我相信这是一
支能打仗的部队。

回到招待所，心里暗自好笑。我们刚才正好把小镇上所有的两条街走遍了，踏
出了一个空心的T字。马达他们没找到还在睡大觉的事务长。但满街都有买的
黑价油价格也不算太黑。大家恍然大悟地明白为什么这里周末什么都开门，除
了国营加油站。

三辆车鱼贯着穿过鸡飞狗跳的土路离开了这个小镇。

***

继续西行。

遇见一个水坑，前面的车辆冲出了很高的水浪。拖拉机很兴奋的开始哼哼。
马达示意哈苏给他的战车留影。巨浪闪过，哈苏浑身湿透，但据说很敬业
地按了两次快门。


今天的路不错，居然就很开阔的没有了明显的路面。放眼忘去，
无数条几乎平行的车辄通向天边。哈苏很豪迈地放下车窗：

"石头，看看， 这， 就是西藏！ 这， 就是阿里！！"

马达的车追了上来，拖老的车也追了上来，三辆车并行着在大地上前进。对
讲机里传来马达兴奋的话音：

"这简直就是飞机场跑道嘛！"

我放下车窗， 掏出相机，把半个身体探出了窗外一次又一次按下快门追拍
着队员们的车。说是跑道，车依然颠簸得如大海中的小舟，晃动中我很快按
完了一卷胶卷。明明知道不会有很清晰的图像，但这样的拍摄过程和模糊的
照片也许是对这样的日子的最好写照。

然后我们就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不知道河的深浅，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往
水里投石头估计判断着。边上的孩子们好奇地看了我们的举动。终于我们决定
这河能过。小心翼翼的，我们到了对岸。忽然的就想起了刘军和他的轻骑摩托。
不知道他怎么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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