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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 八嘎，岗仁多齐，玛旁甬错

在黑黑的乡办招待所对付了一晚上。院里野狗狂吠一夜。

早晨起来，按照昨夜隔壁小店老板的指引，哈苏和马达去普兰修轮胎。

我和亦诺在巴嘎乡小学和孩子们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早晨。亦诺是体育杂志
的记者，对学校体育有职业的使命和个人的热爱。找校长安排了体育课。老
师召集了同学们，搬出学校所有的体育器材:一个漏了气的足球，一个排球，
和几支没有羽毛球的羽毛球拍.

(http://www.infodaily.com/cgi-bin/forum/viewpost.cgi?which=photo&id=61536)

有板有眼地，小朋友们排了队沿学校后检去乱石后的平地改成的操场跑了一
圈，然后开始做广播操。亦诺在学生那头拍他们做操。我看了那破球发楞。
孩子们乱哄哄地踢开了排球。生病中的校长那天发了烧还来陪着我们。亦诺后
来找了药给他送去。破了的球却是没地方补的。

八嘎乡全小大概在藏区属于比较好的学校了。从一年级到3年级课程齐
备。来自牧民家庭的孩子全部住宿。每个孩子只需要家庭每年负担360元人民
币。学校的教室相当宽敞，玻璃完整。全校有4个老师。工资都在2千/月以上。
我们去的那天有两个老师去县里学习中央最新指示三讲去了。体育兼藏文兼数
学的老师陪了我们。一年级的学生由一个高班的同学带着在朗朗地用藏文念了
什么。我们进教室站了一会，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参观了内地捐赠的科学试验
室和图书馆。实验室设备挺全，但因为全镇唯一的民用发电机坏了，就无法使
用。图书馆里桌椅整齐，书架上排列着如安娜卡列林娜之类的汉语经典著作。
墙上贴了中文抄写的名人警句。空无一人。估计4位藏族出生的老师对这样的书
籍不会有太大的教学信心。老师却很自豪的告诉我这里领导经常来参观的。

在学校的大院里，孩子们很兴奋地把我们团团围住了。只有几个最大的孩子勉
强能听懂几句汉语。一个孩子手里拿了个小塑料白板和彩笔。我就地坐下，接
过白板写了几个数字，孩子们七嘴八舌用或汉或藏的语言念着。简单的加法，
大孩子们也兴致勃勃的围了上来。请老师指挥他们唱歌。几个年级的孩子们和
声呀呀地唱了首我是党的好孩子，然后又唱了首民歌。孩子嘴里唱出的，真的
都很好听。

下午去神山，无法靠近。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位日本游客。满头是汗地坐在路边，
手边躺了根胳膊粗细的棍子，或许是防身和拐棍两用的。独自一人绕了圣湖走
的他今天结束了步行的旅程。

他告诉我们他也拍照片，用一个老的MINOLTA相机:

我拍了80多张呢。不过肯定没有你们的好。

看了他的满头汗水湿透的白发，我心里百分之百地肯定他的照片比我的有意义
得多。到边防检查站前不远，我们停车让他下去了。在西藏让外国友人搭车是
非法的。等我们检查完证件回到村里，看见他很恭敬地双手捧了证件在接受检
查。

从村口可以看到神山。懒了支三角架，就靠在矮墙上支撑稳定相机。远处的草
场上有边防军在出操。带队的居然警惕性极高地在百米外发现了我的相机。大
吼着他跑了过来。要看我的证件。说这里是军事基地你拍什么拍。我指了他身
后的岗仁布齐对他说: 您是不是知道这还是一座非常有名的神山? 和那山比较，
前面出操的你们那么渺小，在底片上最多会留下几个黑点，这会泄露军事机密?

军人很愤怒地要求我把胶卷拉出来。我说，你叫你们领导来我有些想法。他居
然没有再坚持，只狠狠地说了句，再拍我没收你的相机。转身跑回去出操了。
告诉不远处的亦诺刚才发生了什么。亦诺笑了。有法律说不许拍神山吗? 我拍
了又怎么了? 抬起相机他就又按了两下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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