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西游>>: 八嘎乡。羊。

论坛：江湖色作者：redrocks发表时间：2001-10-26 23:51



羊，对于远离我们认为远离现代文明的牧区藏民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某种角度上，他们的羊群为他们提供了生活中需要的绝大多数物质，
从身上着的藏袍到喝的羊奶酥油茶和吃的羊肉。哈苏曾经和我说过，

“石头，你信不信。有一天人类会毁灭自己的文明，而动手的肯定不
是西藏人。而所谓的文明毁灭之后，最后得到地球的将是西藏人。”

(回到美国后不久，911事件发生。看了那飞机扎入WTC大楼后烟花般的的火光，
梦一样看了曾经是世界之最的大楼一点点坍塌，看了美国飞机在阿富汗开始的
报复。。忽然理解了哈苏的这段话) 。

藏民杀羊时是很少用刀的。也许最后的死亡方式于羊没有什么区别，
但于羊的主人，这也算是最低限度的一种报答了。

小店老板把一只哞哞叫着的羊拖了后腿拽进院子后，用一根绳子
拴在了柱子上。哈苏看着伏在地上低头喘气的羊，轻轻问我:

石头，你说那羊知不知道它就要死了?

我不是羊，我当然不知道。看着羊的眼睛，却忽然的感觉它会
说话。那眼睛里好象有一丝的悲哀。我掏出相机，那羊忽然就
站了起来。而老板很快从井里打来了一壶水，很认真地给羊最
后洗了个澡。我按了几次快门，忽然觉得自己很病态。转身走
进屋子里去了。吃肉的孔圣人定力一定比我好，尚且听不得被
屠宰牲口的呻吟。我有充份的理由原谅了自己的懦弱。

再出来的时候，老板父子二人已经在很熟练地剥羊皮了。哈苏
做了个手势，闷死的。生命那么脆弱，一块布连头带嘴蒙上，
用膝盖在喉管上压住，几下就结束了。。。

建立一个文明，培育一个生命，酝酿一种感情。。开始都永远是那么艰难，
而结束却似乎都那么简洁，简洁得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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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os44 
  • 2001-10-2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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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ed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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