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纳纳同学喝茶:空姐空奶?国航外航?

论坛:江湖色作者:裸眼发表时间:2001-11-15 12:15
美好的9月初,有幸与纳纳同学同行,乘坐国航747,在10000米的高空一同平行移动了10000公里,从北京到巴黎,600分钟,一路上谈笑风生,喝酒吃枣,其乐融融,芬芳的回忆至今在脑际萦绕(linger)。

今儿纳纳同学谈起国航外行孰好孰坏,我虽然不是“飞来飞去的G2”,可飞行小时也不算短了,10多年加起来也算一个王牌飞行员了。

先捡好听的说,关于空姐。

空姐是空中的珍稀的、高级灵长类动物,也是枯燥得让人发疯的机舱里面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飞机上的配餐可以难吃得要你死,但只要有漂亮空姐,你几乎可以秀色可餐。

总起来说,各国的空姐和空中先生,不仅仅是各国航空公司的窗口,同时也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价值取向、风貌风度、精神面貌的最佳代言人,有点像“文明大使”一样。都是各民族本身认为最漂亮的姑娘,最帅气的小伙子,当然,还有老成持重的机长和飞行员。所以这只队伍反映出的是一种公认的、趋同的美的标准和价值取向。

说起来,亚洲航班的空姐真的是姑娘,水灵灵的让你不知道要咖啡还是红茶。而欧美航班上看到年轻的空姐机会很少,大部分都是“空嫂”,有的完全是“空奶”。欧洲航班(比如汉莎)的空奶还是很有风度的,一派风韵犹存的样子。

再说国航,你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

首先,这是你自己国家的飞机,空姐空哥都是你的阶级姐妹同胞兄弟。大家一起在天上飞Y飞,不容易。你可以到后舱随便转悠(欧洲航线不许乱转悠,没事好好在座位上呆着看免税单),除了像猎人一样动动给别人饮料里面下毒的念头以外,可以随便吃喝(欧洲航线不许自己到后舱倒饮料,你要喝,空奶给你倒,这是她的职责,至少她这样认为)。

坐国航还有许多语言文化习俗的方便就不用细说了,但是有一点我最近在飞欧洲的国航上看到,很不自在,不吐不快:

我在747后舱厕所里面竟然发现一个呕吐袋斜靠洗手池上,上面用干涩的圆珠笔歪歪扭扭写着一行中文:

“禁止把香水拿走。”

我觉得有点儿悲哀,这是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北京到法兰克福的国际航班,旅客中外旅客参半,空姐对厕所里面的香水不放心,非要写这么一个告示,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我的律师不在,我不知道是否侵犯了旅客的权利。但让我无名火起的是,为什么仅用中文写呢?难道老外因为看不懂中文就不会拿走那瓶可怜的香水么?

我顺手把这个纸袋翻转了过去。

从厕所里面出来,望着弦窗外那蓝得像是在燃烧的夜空,我无声地看了很久。

然而,比起下面我在美航班机上的经历,我觉得这拿不拿香水的事儿还是可以商榷的。

很不幸的是,今年美国航空业算是倒了大霉了,被本拉登们看上了,灾难不断。其实,在没有本拉登之前,坐美国飞机也不容易,你,作为一个乘客,要承担很多义务,有良好的知识分子般的毅力和修养。

从地面办票领取登机牌开始,你就会感到美国辐射出来的热力:

一、“我是联合航空公司的安全员。”

“是的,我是联合航空公司的安全员,我要问你几个关于你的行李的问题,请如实回答”,这是在里约热内卢机场乘坐联航飞机飞迈阿密前的遭遇:

问:你的行李是你自己装的么?
问: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装箱的?
问:有没有人委托你带任何行李?
问:你的行李自从装箱后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
问:你的行李里面有没有形状像枪支或者刀具的东西?
问:你的行李里面有没有任何电动的东西?
问:。。。。

我真的没有办法,一一回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说自己不会说英语,后悔自己为什么出门还要带行李?我要是只穿一个三角游泳裤,手里拿一傻瓜相机,Y就不闭嘴了么?

二、北京—底特律: 太多的“否则”

美国联合航空公司UA988航班,北京—底特律。我的终点站是华盛顿DC。

从进入波音747宽体客机机舱的那一瞬间起,连着30分钟,一刻不歇着喇叭里面广播各式各样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样的规章制度通知说明:

不准吸烟,否则美国联邦调查局跟你没完;
不准打手机;
不能松安全带;
不能往美国带水果植物,否则后果自负;
不能。。。

在起飞后一小时内,一滴水都没有,只是从我的头的上方偏后的地方,飞过来一包咸花生米,干噎!我邻座的斯文的像知识分子的一个白人老太太一时找不到撕开袋子的小口,干脆用牙撕扯包装袋,我一瞬间仿佛回到远古母系氏族,一个母亲在撕咬脐带,身下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红通通的。

三、彩色的空嫂

美国可能是种族歧视搞过火了,现在有些矫枉过正,出现一种刻意的讲究种族平等,据说往往造成新的“种族赤字”,机舱里跑来跑去的空姐空哥们五颜六色,黑人、拉美人、黄种人。

让人想起美国总统在白宫南草坪上陪同来访外国元首阅兵时,美方的仪仗官一定要是一个高大威猛的黑人一样。

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意思。好像不这样就不民主,就不反种族歧视似的。

联航空姐自然是先发菜谱,把一路上13个小时的几顿饭的内容全告诉你。上厕所的时候,路过操作间,一眼瞥见一个白人空奶正蹲着数从中国买来的珍珠,温州的珍珠,我想。

有一个白人老头嫌雪碧太甜,要求空姐换一桶法国“依云”(EVIAN)矿泉水。空姐对老头儿说:

“什么?您老也忒离谱了吧?(You are too above and beyond)。”

下飞机的时候,联航空姐们木然例行公事般地站在机舱门口,彼此在热烈地聊着,没时间对旅客说BYEBYE。

四、二胡、斗笠和尿壶

胖子,胖子,EVERYWHERE。

满机舱都是美国胖子!过道不侧身是过不去的。所有美国人都很兴奋,在说着什么,说我说你。美国人好像天生就会侃大山,得不得,得不得,没完没了,好像整理永远在他那边,而你总是不明白似的。而且美国英语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英国英语、特色独具的英语,粘粘乎乎,好像嘴里有一块永远也嚼不完的口香糖。

年轻点儿的美国人背上背着中国的二胡、头戴斗笠、手中捏着清朝哪个皇帝的伪尿壶。

上厕所回来的路上听到两个乐龄白人老头老太太对白,只听到老太太抱怨说:

“(在中国简直)吓死了,上厕所你得跳着进去。那不是上厕所,简直是一场战争,对我来说。”

五、“你到美国来干吗?”

终于下了联航,走进美国边防海关,人群立刻分成了两组,人多的一组,各色人种都有,色彩缤纷,前面的高悬的牌子上书“外国人”;人少的一队前面的牌子上写的是“美国公民”。不知道这是不是照顾外国人的“超国民待遇”,还是照顾美国自己“归心似箭”的同胞。在巴黎机场也是这样,欧盟一队,非欧盟一队。一个工作人员高喊,“猴贫。猴贫。(EUROPEAN,欧洲人的法文)”让欧盟国家公民到另外一个人少的队伍。

柜台厚厚的玻璃后面,黑胖的移民官眼白亮晃晃的,两片厚厚的嘴唇,机械而冷冷地掀动着。

“你到美国来干吗?”



草于日本九州福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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