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爱达荷瀑布,从盐湖城发车的灰狗开始变的空空荡荡。几乎所有的人都占据了两个座位来舒展身体。
老人家在爱达荷的最后一个小站上了车,他随便在身上挂着用布条系着的一卷小被子,提着一个旧的变了颜色的手提包,典型流浪汉的模样。前面几个座位的人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交谈也忽然沉寂了,几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去向。老人家有点犹豫,显然在选择坐在谁身边。我连忙跳起来让座,自己挤到毛毛身边去了。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从喉咙深出挤出来浑浊的“谢谢”。一路上,这是我唯一听见他发出的声音。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蒙大拿的一个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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