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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倦客的意思我能理解，甚至能理解他说的所谓"主观纪实"。也许这个提法不尽妥当，但我明白这个意思，就是说人的内心也是个小宇宙，要纪的是这个小宇宙的实。此时外界对应于主体，相当于所谓"六书注我"。

这样做本身并无可厚非，即使以我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但专业照相家指出了事情的另一方面，即是不是人总要生活在垃圾堆里，用一种垃圾化的眼光来看世界。用石头的话说，就是把脑袋夹在裤裆里看世界。石头的说法暗示他的世界观或许更正统，这也许不合哼哼牛的本意。哼哼牛所相信的，正是非主流眼光下的另一个世界。

到此为止，我和哼哼牛尚能保持一致。

问题是，如果艺术仅仅到此，只是自然主义地在观照和作品中寻求一种认同感，而且是一种让人比较沮丧的认同感，我就觉得没什么劲了。去喝点酒把自己麻醉一下都比这强。人不是非得去搞所谓艺术才能混日子的，干嘛非跟自己如此过不去。人的精神需要提升，艺术应该起这个作用。在这点上，我和专业照相家的立场一致。

哼哼牛的片子偶然在这方面有两下比划姿态，但尚没看到可供圈点的作为。也许他的主要注意力，还在垃圾堆的深刻性情结上打转。这个需要时间，别人帮不了他。等他把能吐的都吐了，没什么好吐的了，他也许就会想重新做回好人，就象现在的amigo一样。

我觉得哼哼牛片子比较无聊，主要就因为他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模样。至于有人赞赏他的"深刻"，好几层意思，这个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光出发点。

哼哼牛片子比较值得圈点的，是他片子里时常可以感到的的一种直接性和贴近性。但因为这小子机关枪似的扫射拍法，和摄影在技术上的缺陷比较容易被偶然性掩盖，所以在评判这种直接性和贴近性时，我总是疑惑这里面有多少是他真实的现场感受。本来挺美好的事，被他这种不太端正的态度搞出水分，把味道冲淡了。

平时懒得评哼哼牛，主要是这小子参加学习实在太散漫。码这点字，完全是看在天涯倦客和专业照相家的份上，他们各自说出了关于哼哼牛的两大方面。至于哼哼牛，丫爱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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