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很凉爽,一如今晚。
应shishamo之邀,顾不上洗刷车上的斑斑泥点,迎着西边的晚霞,一路飞驰来到北京电影学院。
一进大厅,满眼是熟悉的面孔,圆的长的方的。。。
shishamo依然憨态可掬,大大的熊抱,那种只有卡斯特罗和查维斯才有的【拉丁熊抱】;还有无数江湖色或非江湖色新老同学,N次响亮【击掌】,热情问候,胖了瘦了黑了白了;还有火爆的伏特加苹果粒¥#%◎等勾对的暗红色混合液体。。。
看了两圈《生存印记》展示的照片,反映“第六影艺坊”活动的录像,然后就是《生存印记》影展开幕式,“第六影艺坊”创始人、艺术总监,汤姆·费伦茨(Tom Ferentz)低调但有内容的绍介。
以下汤姆的叙述根据昨晚开幕式上汤姆发言及吾与其数次对话内容整理,如有不准之处,请径与shishamo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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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六代匈牙利移民的后裔,职业摄影师出身,做过自由摄影师,也做过签约摄影师,我还从事摄影教学。“第六影艺坊”起源于15年前的一次影展,那是我和其他四位摄影师一起在第六街搞的,很成功。后来我发现这种形式很有趣,就坚持下来了。一直到今天,15年了。
“第六影艺坊”资金来源于艺术基金会,一个项目申请一笔钱,展览一次就是交作业,完成项目。这笔基金不是用来教摄影技术,而是用来教会这些人拍摄,组织他们拍摄,然后照片办展。展览几乎每年一次,有时候是在圣诞节或其他节假日期间举行,还免费为社区的人们拍摄肖像,大家都很兴奋,拍摄者学习如何布光,拍摄。。。被拍摄者更兴奋,很严肃地摆出姿势,欢天喜地。
必须说明的是,我不是社会学家,“第六影艺坊”不是为了慈善事业,也不是济贫,这是为了摄影艺术。许多摄影师的问题在于无法零距离接近拍摄主体,他们始终是外来者。而“第六影艺坊”可以从内部接近拍摄主体,赢得拍摄主体的信任。这个很重要,有时候谁在创造影像?是摄影师还是被摄者?很难分清。
我始终认为,摄影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比如,弗兰克(FRANK),他是“第六影艺坊”的成员。他原来是个工程师,因患病失业,本来以为自己会死掉,后来竟奇迹般地活下来了。但他毕竟失去了工作,破产了,搬家到了第六街。开始的第一年,他认为自己受过教育,不属于这里,情绪消沉,非常自卑。街区两旁都是贩卖毒品的人,弗兰克出门走路基本不敢抬头,眼睛不敢四处看,因为一旦你的眼光和这些卖毒品的眼光接触,他们就会从此缠住你,向你贩卖毒品。因此,在一年的时间里,弗兰克几乎一直低头走路,目不斜视。按照他的话说,他一直走在“隧道”里。后来,他参加了“第六影艺坊”,和大家在一起学习摄影,一起在暗房洗照片,一起办影展,一起吃免费三明治,逐渐弗兰克的头抬起来了,慢慢开始和周围邻居交了朋友。
我以为,摄影打开了人们的良知,摄影成为他们生活的中心,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他们认为自己是摄影师。
当然,摄影是高度专业化的营生。在“第六影艺坊”,这是一个团体,在摄影上,没有一个人是全才,就像集体做菜一样,你炒一个,我烤一个,有的暗房很棒,有的拍摄不错,有的喜欢打下手,大家齐心协力,这是一种团队协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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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是我用来驱赶恐惧的方法。”这是那么蓝在江湖色发影展通知时引用“第六影艺坊”一位会员的话。后来,我和那么蓝坐在展厅外面的长条凳子上,一致认为,罗大佑性格内向,一旦拿起吉他,立马就疯狂起来,简直换了一个人。
汤姆也一样,摄影让他勇敢起来,而且还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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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生存印记》首次中国巡展成功!
图:jura,IXUS i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