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过一个笔记呐。很久了,三年前了。:))时间真可怕。
————
我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沉默之岛》,看到两年前写在前面的一段笔记:
“头绪纷乱、言语晦涩,必须努力在人物关系与地理变迁中寻找作者的意图所在,要将板块拼结成完整,将蒙昧剔清为明白是十分困难的,尤其致命的是,达成这一点后,是不是反而失去了原本的性质。
这样一篇关于爱与性的小说,将生活的其它方面完全剥落,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疏离感,虚幻不真,但应当重视的是这样一种尝试,尘归尘,土归土,让她单独地讨论身体及灵魂,此二者之外的附着物,并不在眼中。
作品的两部分之间不仅是人物姓名的相同,还有情节(戒指、自杀、孩子),最后一个晨勉在追问身体与灵魂中耗尽心力,爱终成恨,拿走了孩子。另一个晨勉却不停地妥协,不停地淡化,最后留下一个孩子。沉默的岛屿是完整的象征。她们要求对自己的生命能够有认识与把握,而又因为在身体与灵魂两方面都如此难以做到,两个性格极端的晨安都自杀了,两个晨勉似乎在与丹尼的爱与性中开启了生命之门,但最后的答案依旧是暗昧的,如同过程一样。”
看了笑,两年前的我认真得要命,看书一章一章地记下感受。评论的文字,和苏伟贞的作品也是象。
在台湾的女作家中,苏伟贞算不得最好,《世间女子》、《红颜已老》是知识分子化些的言情小说,但她还是努力着要走上去的,所以才有《沉默之岛》。《沉》是一个愁困的抗争,满心眼的苦说不出来。可作为作品,却还是不成功。——向上的路,如果不是有极好的感受的天梯直通天国,就得靠思想来步步为营地前进。苏伟贞的感受远不及朱天文,思想又太单弱了。
而思想与语言是一体的,苏伟贞太恋念她洁净优美的文字。文字是桥,也是墙,洁净的文字是一堵墙,也闭住了通往那一个真正混杂的空间。她用文字来思考,却也被文字的绊马索绊倒。难于前行而又不明所以。
这让我想起朱天心来,她开初的文字也是三三的路数,青春文字,美也是真的美。但她有决断不恋栈,在《时移事往》中做了个总结,之后才有《我的朋友阿里萨》以及之后的《古都》。阿城说朱天心“阳气沛然”,真是不错。
写作的目的是什么呢,让文字引领人,时空倾颓,通向自由之境。于是看到百无禁忌的文字,我就快乐起来。自由是唯一的快乐。——或者完全的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