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抵抗发生在大桥下
Sometimes I feel
Like I don't have
a partner
Sometimes I feel
Like my only friend
Is the city I live in
The city of angels
Lonely as I am
Together we cry
I drive on her streets
Cause She's my companion
I walk through her hills
'Cause she knows who I am
She sees my good deeds
and she kisses me windy
I never worry
now that is a lie
I don't ever want to feel
Like I did that day
Take me to the place I love
Take me all the way
It's hard to believe
That there's nobody out there
It's hard to believe
That I'm all alone
At least I have her love
The city she loves me
Lonely as I am
Together we cry
Under the bridge downtown
Is wehere I drew some blood
Under the bridge downtown
I could not get enough
Under the bridge downtown
Forgot about my love
Under the bridge downtown
I gave my life away
——《UNDER THE BRIDGE》
——Red Hot Chili Peppers
“现在的时代到了该从躲避崇高、百无聊赖中解放出来,重铸信仰和呼唤良知的时代了。”每次听到这种话我就不能控制的笑出声来,我看到了一种装腔作势的虚弱,我老想问,什么是良知?什么又是严肃呢?是不是一定要皱着眉头往出搬大词才算是严肃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古典音乐被冠以“严肃音乐”的称号,而听音乐会的人也被要求象参加葬礼一样严肃,我知道,在那晚礼服和克制的掌声后面,是一种已经接近死亡的古董音乐最后的苟延残喘的声音,而至少在我们这里,大多数听众去听音乐会是因为“品位”这个可笑的理由,带着这个理由去正经八百的听什么音乐会,不知道算不算鲁迅他老人家说的“做戏的虚无党”而虚无党们往往要指责那些在做流行音乐的人说:“你们真俗,太没追求了。”
俗的表现首先不是来自于音乐,而是来自于一些非音乐的东西,比如Red Hot Chili Peppers(热红辣椒),一个跟海洛因跟女人跟流氓跟肮脏有着千丝万屡联系的乐队,这样的人,一个有着痞气十足的唱腔的主唱的疯克乐队,一个敢在Woodstock上宽衣解带的乐队,他们的音乐是严肃的吗?他们可能严肃吗?
听听这样的音乐“在城里的大桥下/我挥洒热血/在城里的大桥下/我不能得到足够的东西……”你觉得他们不不严肃吗?他们唱出了大桥下面遭受人性上的曲辱、磨难,他们知道“人”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就比任何钢琴黑管里出来的音乐要严肃,至少是等质的。
哈维尔告诉我们陈词滥调是这个世界的主题,那么在这个主题笼罩之下的人如何逃离呢,很简单,要么成为陈词滥调的一分子,要么成为另一个极端,这是一场战争。而以放任对抗陈词滥调就是这场战争的一个战法,所以,底约基尼斯把自己放在木桶里,庄子常常分不轻梦和醒,米兰昆德拉让他小说中的人物对媚俗发出冷笑,而Red Hot Chili Peppers干脆就把自己当作一瓶辣椒倒进了自己和别人的眼里,不管你是呛的还是感动的,反正出来的都是眼泪和鼻涕。
严肃,什么是严肃的艺术?是一本正经坐而论道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吗?这些不够。是学富五车虚怀若谷道貌岸然吗?这些毫无味道。是晚礼服小提琴礼貌的掌声吗?这些假了点。艺术上严肃的东西说白是一种对人对事的真诚,在这个内核外面可能有各种各样的皮,但是,无论其外在的东西多么的放荡不羁,多么的庸俗低级,剥开这些坚硬的自我防护的外壳,我们总能看见那课鲜红的心,就如我们在《大橋下》里聽到的那樣。
偏偏有人不喜欢这种严肃,他们要的不是这种严肃,他们要的是学术,他们要的是干净。对于《大橋下》那样的严肃,他们只能扣上“茅坑里的苍蝇,大街上的疯狗,厕所艺术”这样的帽子,我不知道这样的话是不是从严肃的学术盛殿里传出来的,我只想说两件无关的事情
,一件是当RHCP的生活被豪宅和开不完的汽车、成堆的钞票、纷至沓来的美女包围时,主唱Kiedis自90年代初以来数此虔诚地去过印度,去流浪和玩,和流浪汉一起爬火车,露宿在月夜。另一件是《南方周末》上一个北大教授说北大教授没车没别墅是改革的失败。在这里我没有看出来后者比前者严肃在哪里。
听听RHCP的贝司手Flea所说的吧:“我是如此的可怕和充满痛苦并拷打自己,如此的自私而另一个我尽是无穷的快乐,充满爱和信任,愿意给予……我们为我们和你身上崇高的灵魂和邪恶的魔鬼表演。”
我相信,这是一场关于“人”的最后的抵抗,战场就在那座放任自流的大桥下。